第192章以後別來荷花塢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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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晴明前去與韶光玉器坊的人道別之後，便與趙衡一起回了穆府。
趙衡雇了一輛馬車，穆晴明坐在車上，趙衡則騎馬一直跟在馬車後邊。
應該差不多到家了吧，因為風的感覺不大一樣了，這聲音是大風吹過蘆葦蕩的聲音，一路都在忐忑的心情，此時更是不停在打鼓，緊張得連手心都微微出汗。
馬車忽然慢慢停了下來，趙衡的聲音在馬車旁邊響起：“妹妹，馬上就要到進城了，你要休息一會兒嗎？”
分明就要進城了還要她休息，顯然這個遲鈍的人大概能猜到她的心裏，想給她緩沖一下呢
穆晴明深呼吸說道：“直接進去吧。”
趙衡安靜了一會兒應道：“我會站在你這邊。”
不管家裏是什麽反應他都會站在她這邊，雖然她沒回答他的話，但不可否認她還是能一下就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。
馬車繼續前行。
耳邊逐漸傳來市井的吵雜之聲，馬車已經行走在東陵的長街，這個城池即便她不用眼睛去看，也能知道周圍是怎樣的場景，周圍人的口音，吆喝的攤販是誰，都是她所熟悉的。
這就是她從小穿街走巷長大的地方，她的家鄉。
馬車行駛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停了下來，趙衡已經下馬：“妹妹，到家了。”
說著就幫她打開了車門，穆晴明被他扶著下車，守門的兩名侍衛一開始不大認得出趙衡多看了兩眼，再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時，嘴巴長得老大：
“小……小小姐？！小小姐回來了！快，快去通報尊主跟夫人……尊主跟夫人不在大院，去告知裴總管跟阿嬤，小小姐跟衡公子回來了！”
穆府大院一下就鬧哄哄起來。
穆晴明率先看到了裴總管，他疾步走過來確定是她之後，連說了好幾聲：“好，好。”
然後行了一個禮：“小小姐。”
穆晴明有點心虛地跟他回禮：“裴總管。”
接著是黎紅召跟阿嬤。
見到阿嬤的那一瞬間，穆晴明眼眶一紅大步迎上抱住了裴阿嬤，在她身上蹭了蹭：“阿嬤我好想你。”
阿嬤眼裏都是眼花，抱了她好一會兒，又將她拉開上下打量了一遍：“長高了，但瘦了，你這個孩子！”
最後一句才隱約有點責備又心疼的語氣。
“阿嬤我錯了，阿嬤！”
穆家的人都沒在大院，穆晴明還算是個小主子，所以不僅沒人責備，還不停地給她準備好吃的。
穆晴明哪有心情吃啊，因為小廝張小林已經去昆崚山通知阿爹跟阿娘了，她馬上就會有好果子吃了。
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，張小林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，穆晴明心裏忐忑非常，但張小林帶回來的消息是：“小，小小姐，尊主……”
小林都不敢說出來。
“倒是什麽你快說。”阿嬤說道。
“尊主讓小小姐去祠堂跪著，尊主小小姐就不準起。”
趙衡微微蹙眉：“我去找尊主。”
張小林又尷尬說：“衡公子，尊主說了若是有人求情，那小小姐就……別再回來了。”
穆晴明眼神一暗，對趙衡笑了笑：“趙衡哥哥，你回昆崚山修行吧，我本就該受罰的。”
阿嬤又問：“夫人不在嗎？”
“夫人正好不在家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穆晴明說著便起身前往祠堂。
阿爹一整天都沒回穆府大院，好像把她遺忘了，趙衡回了昆崚山也不知道受了什麽罰，也一直沒再來大院。
最後還是阿嬤讓人去姨母家裏把阿娘請了回來，才把跪了一天一夜的穆晴明從祠堂解救出來，帶回了荷花塢，阿娘先是哭，後是罵， 最後幹脆用手一下一下的打她的臂膀：
“你這孩子怎的如此不懂爹娘的心，你如何能夠如此！穆晴明你知道你活下來有多不容易嗎！？”
阿娘打得很使勁，穆晴明覺得胳膊很疼，可看到阿娘哭得厲害，她心裏更疼：“阿娘我錯了，我以後再也不會了，阿娘對不住……”
大姐已經出嫁了，帶著孕身第一個來到荷花塢，大姐好脾氣地勸說：“阿娘，小妹能安全回來就好了，您就別哭了。”
然後又笑著對穆晴明說：“晴明，以後可不能這樣了。”
“知道了大姐。”然後瞧著大姐的肚子，“大姐是要給旭升添弟弟或妹妹了嗎？”
“可不是，你離家出走還沒懷上呢，這都快出生了，你知道自己出去多久了嗎？”
還是拐著彎說到她身上，穆晴明撇了撇嘴：“我錯了。”
“知道錯你會改嗎？”穆重陽的聲音從外頭冷厲傳來，接著人才踏入門裏，一進門直接大步走向穆晴明，一把將人從椅子上揪起來，掏出鞭子就抽。
雖然鞭子沒打開，是折成幾折的，但打在身上跟板子差不多。
穆晴明被打得跳起來：“二姐二姐二姐！”
知道二姐的性子一開始阿娘跟大姐都沒攔，但眼看著穆晴明被按在桌子上被打得哇哇叫，阿娘忍不住說道：“好了重陽。”
“阿娘你再袒護她下次都不知道還能幹出什麽事來！”
阿娘：“……”
“二姐，你別老抽一個地方……二姐很痛啊，啊……”
“不是很能躲很能藏，很會給家裏添麻煩嘛！你有本事別回來的！”
“穆重陽，你快嚇到我肚子裏的孩子了。”大姐穆澤春說完。
穆重陽這才慢慢收了手，按著桌上穆晴明的腦袋用鞭子指著她的鼻子：“再惹麻煩我打斷你的腿！”
已經快被打斷了，穆晴明揉著渾身的疼痛站起來，在穆重陽回頭一個怒視之中縮了縮脖子，穆晴明覺二姐跟阿爹真的很像，一樣可怕。
其實，穆晴明恨不得讓阿爹來打她一頓，但是阿爹至今都沒有出現。
最後還是阿娘領著她去了昆崚山見阿爹，她給阿爹磕頭認錯，但阿爹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，在阿娘的推搡之下，他才冷聲說了一句：“這輩子我都當沒這個女兒！”
穆晴明很怕自己的父親，怕到連哭與求饒都不敢。
本來想借出走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，沒想到適得其反，眼看阿爹就要走出門口的背影穆晴明喊道：“阿爹。”
您為何那麽不喜歡我？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您認可？
穆晴明特別想問，但這個問題像跟刺一樣卡在她的喉嚨，上下不得疼得厲害。
我錯了，請您原諒我。
問不出就說這個吧，但穆晴明這句話也說不出來了，然後父親停頓的背影再次從她視線裏消失了。
荷花塢還是跟她離開的時候那樣，寬闊的荷花池依然繁茂，荷葉重疊，荷花開得正好，一切都像她沒離開過的樣子。
三姐跟裴子騫先後來荷花塢看過她，黎紅召跟姥姥也不時來荷花塢一起吃下午茶。
可一旦人散去，荷花塢顯得格外寂靜。
以前一個人在陵野住雖然也覺得孤單，但陵野是沒有人的寂靜，荷花塢裏是人聲鼎沸後的消沈。
要是裴子涵在會熱鬧一點吧，但那丫頭好像當了東陵城的不快，最近在外頭出任務呢。
看大家都很忙，不免想起在韶光玉器坊的時候，那時候她覺得自己也挺有存在感的，大家一起幹活累也很充實。
穆晴明百無聊賴得只能再次拿起書看，其實這屋裏的書她都看過，純粹是沒事打發時間的。
門卻被人敲響了，穆晴明隨口說了一聲：“進來。”
“妹妹。”
聽到這聲音穆晴明立刻擡起頭，趙衡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，將盤子放到了她面前掀開蓋子，裏邊放著六個茶色的糕點。
穆晴明看著碗裏的茶餅楞了神。
趙衡說：“你上次不是說這個好吃嗎？我又給你做了一些。”
“我剛吃過飯。”穆晴明將目光調離茶餅，看趙衡有點失望的樣子她說，“放著吧，我下午吃。”
“好。”趙衡應了聲便要坐下。
“你有事嗎？”
趙衡身子一頓，看向了穆晴明。
穆晴明低下頭繼續看手裏的書：“要是沒事的話，我要午睡了。”
趙衡要坐下去的趨勢又慢慢站直了，他站了一會兒一只腳動了，似乎是要走的，但最終沒動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扇貝模樣的盒子：“黎紅召說你被二小姐打了，這個給你用。”
這是她研制由阿嬤煉制的外傷藥，她起了個名叫凝脂膏。
盒子都被收得很舊了，藥膏還沒擦完嗎？
“謝謝，不過不用了，我沒事。”
說著察覺到趙衡的目光，她也看了一眼自己手背被鞭子打出的一條痕跡，便將書放下來遮擋了傷口：“已經上藥了。”
趙衡卻驀然往她對面坐了下來，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。
穆晴明不著痕跡地站起來：“我要午睡了！二……二姐夫！”
趙衡擡頭看向她微微蹙起眉頭。
這一聲把穆晴明叫得渾身發涼，她笑著說：“趙傻子，你現在可是成年人，老往小姨子這跑別人會誤會的。”
“我沒跟二小姐成親。”
還沒成親嗎？穆晴明有點詫異，不過這不是遲早的嘛？
那也快了吧！
穆晴明想這麽調侃，但很有旁敲側擊的嫌疑，所以她只是又笑了笑：“那也不能老往荷花塢跑啊，大家會說閑話的，我都長大了。”
“所以不希望我來荷花塢嗎？”
“嗯？”
“妹妹長大了，就不希望我來荷花塢了嗎？”
穆晴明看著他黯然的眼神，別開了視線，點了點頭：“嗯，以後別來荷花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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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衡雇了一輛馬車，穆晴明坐在車上，趙衡則騎馬一直跟在馬車後邊。
應該差不多到家了吧，因為風的感覺不大一樣了，這聲音是大風吹過蘆葦蕩的聲音，一路都在忐忑的心情，此時更是不停在打鼓，緊張得連手心都微微出汗。
馬車忽然慢慢停了下來，趙衡的聲音在馬車旁邊響起：“妹妹，馬上就要到進城了，你要休息一會兒嗎？”
分明就要進城了還要她休息，顯然這個遲鈍的人大概能猜到她的心裏，想給她緩沖一下呢
穆晴明深呼吸說道：“直接進去吧。”
趙衡安靜了一會兒應道：“我會站在你這邊。”
不管家裏是什麽反應他都會站在她這邊，雖然她沒回答他的話，但不可否認她還是能一下就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。
馬車繼續前行。
耳邊逐漸傳來市井的吵雜之聲，馬車已經行走在東陵的長街，這個城池即便她不用眼睛去看，也能知道周圍是怎樣的場景，周圍人的口音，吆喝的攤販是誰，都是她所熟悉的。
這就是她從小穿街走巷長大的地方，她的家鄉。
馬車行駛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停了下來，趙衡已經下馬：“妹妹，到家了。”
說著就幫她打開了車門，穆晴明被他扶著下車，守門的兩名侍衛一開始不大認得出趙衡多看了兩眼，再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時，嘴巴長得老大：
“小……小小姐？！小小姐回來了！快，快去通報尊主跟夫人……尊主跟夫人不在大院，去告知裴總管跟阿嬤，小小姐跟衡公子回來了！”
穆府大院一下就鬧哄哄起來。
穆晴明率先看到了裴總管，他疾步走過來確定是她之後，連說了好幾聲：“好，好。”
然後行了一個禮：“小小姐。”
穆晴明有點心虛地跟他回禮：“裴總管。”
接著是黎紅召跟阿嬤。
見到阿嬤的那一瞬間，穆晴明眼眶一紅大步迎上抱住了裴阿嬤，在她身上蹭了蹭：“阿嬤我好想你。”
阿嬤眼裏都是眼花，抱了她好一會兒，又將她拉開上下打量了一遍：“長高了，但瘦了，你這個孩子！”
最後一句才隱約有點責備又心疼的語氣。
“阿嬤我錯了，阿嬤！”
穆家的人都沒在大院，穆晴明還算是個小主子，所以不僅沒人責備，還不停地給她準備好吃的。
穆晴明哪有心情吃啊，因為小廝張小林已經去昆崚山通知阿爹跟阿娘了，她馬上就會有好果子吃了。
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，張小林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，穆晴明心裏忐忑非常，但張小林帶回來的消息是：“小，小小姐，尊主……”
小林都不敢說出來。
“倒是什麽你快說。”阿嬤說道。
“尊主讓小小姐去祠堂跪著，尊主小小姐就不準起。”
趙衡微微蹙眉：“我去找尊主。”
張小林又尷尬說：“衡公子，尊主說了若是有人求情，那小小姐就……別再回來了。”
穆晴明眼神一暗，對趙衡笑了笑：“趙衡哥哥，你回昆崚山修行吧，我本就該受罰的。”
阿嬤又問：“夫人不在嗎？”
“夫人正好不在家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穆晴明說著便起身前往祠堂。
阿爹一整天都沒回穆府大院，好像把她遺忘了，趙衡回了昆崚山也不知道受了什麽罰，也一直沒再來大院。
最後還是阿嬤讓人去姨母家裏把阿娘請了回來，才把跪了一天一夜的穆晴明從祠堂解救出來，帶回了荷花塢，阿娘先是哭，後是罵， 最後幹脆用手一下一下的打她的臂膀：
“你這孩子怎的如此不懂爹娘的心，你如何能夠如此！穆晴明你知道你活下來有多不容易嗎！？”
阿娘打得很使勁，穆晴明覺得胳膊很疼，可看到阿娘哭得厲害，她心裏更疼：“阿娘我錯了，我以後再也不會了，阿娘對不住……”
大姐已經出嫁了，帶著孕身第一個來到荷花塢，大姐好脾氣地勸說：“阿娘，小妹能安全回來就好了，您就別哭了。”
然後又笑著對穆晴明說：“晴明，以後可不能這樣了。”
“知道了大姐。”然後瞧著大姐的肚子，“大姐是要給旭升添弟弟或妹妹了嗎？”
“可不是，你離家出走還沒懷上呢，這都快出生了，你知道自己出去多久了嗎？”
還是拐著彎說到她身上，穆晴明撇了撇嘴：“我錯了。”
“知道錯你會改嗎？”穆重陽的聲音從外頭冷厲傳來，接著人才踏入門裏，一進門直接大步走向穆晴明，一把將人從椅子上揪起來，掏出鞭子就抽。
雖然鞭子沒打開，是折成幾折的，但打在身上跟板子差不多。
穆晴明被打得跳起來：“二姐二姐二姐！”
知道二姐的性子一開始阿娘跟大姐都沒攔，但眼看著穆晴明被按在桌子上被打得哇哇叫，阿娘忍不住說道：“好了重陽。”
“阿娘你再袒護她下次都不知道還能幹出什麽事來！”
阿娘：“……”
“二姐，你別老抽一個地方……二姐很痛啊，啊……”
“不是很能躲很能藏，很會給家裏添麻煩嘛！你有本事別回來的！”
“穆重陽，你快嚇到我肚子裏的孩子了。”大姐穆澤春說完。
穆重陽這才慢慢收了手，按著桌上穆晴明的腦袋用鞭子指著她的鼻子：“再惹麻煩我打斷你的腿！”
已經快被打斷了，穆晴明揉著渾身的疼痛站起來，在穆重陽回頭一個怒視之中縮了縮脖子，穆晴明覺二姐跟阿爹真的很像，一樣可怕。
其實，穆晴明恨不得讓阿爹來打她一頓，但是阿爹至今都沒有出現。
最後還是阿娘領著她去了昆崚山見阿爹，她給阿爹磕頭認錯，但阿爹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，在阿娘的推搡之下，他才冷聲說了一句：“這輩子我都當沒這個女兒！”
穆晴明很怕自己的父親，怕到連哭與求饒都不敢。
本來想借出走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，沒想到適得其反，眼看阿爹就要走出門口的背影穆晴明喊道：“阿爹。”
您為何那麽不喜歡我？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您認可？
穆晴明特別想問，但這個問題像跟刺一樣卡在她的喉嚨，上下不得疼得厲害。
我錯了，請您原諒我。
問不出就說這個吧，但穆晴明這句話也說不出來了，然後父親停頓的背影再次從她視線裏消失了。
荷花塢還是跟她離開的時候那樣，寬闊的荷花池依然繁茂，荷葉重疊，荷花開得正好，一切都像她沒離開過的樣子。
三姐跟裴子騫先後來荷花塢看過她，黎紅召跟姥姥也不時來荷花塢一起吃下午茶。
可一旦人散去，荷花塢顯得格外寂靜。
以前一個人在陵野住雖然也覺得孤單，但陵野是沒有人的寂靜，荷花塢裏是人聲鼎沸後的消沈。
要是裴子涵在會熱鬧一點吧，但那丫頭好像當了東陵城的不快，最近在外頭出任務呢。
看大家都很忙，不免想起在韶光玉器坊的時候，那時候她覺得自己也挺有存在感的，大家一起幹活累也很充實。
穆晴明百無聊賴得只能再次拿起書看，其實這屋裏的書她都看過，純粹是沒事打發時間的。
門卻被人敲響了，穆晴明隨口說了一聲：“進來。”
“妹妹。”
聽到這聲音穆晴明立刻擡起頭，趙衡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，將盤子放到了她面前掀開蓋子，裏邊放著六個茶色的糕點。
穆晴明看著碗裏的茶餅楞了神。
趙衡說：“你上次不是說這個好吃嗎？我又給你做了一些。”
“我剛吃過飯。”穆晴明將目光調離茶餅，看趙衡有點失望的樣子她說，“放著吧，我下午吃。”
“好。”趙衡應了聲便要坐下。
“你有事嗎？”
趙衡身子一頓，看向了穆晴明。
穆晴明低下頭繼續看手裏的書：“要是沒事的話，我要午睡了。”
趙衡要坐下去的趨勢又慢慢站直了，他站了一會兒一只腳動了，似乎是要走的，但最終沒動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扇貝模樣的盒子：“黎紅召說你被二小姐打了，這個給你用。”
這是她研制由阿嬤煉制的外傷藥，她起了個名叫凝脂膏。
盒子都被收得很舊了，藥膏還沒擦完嗎？
“謝謝，不過不用了，我沒事。”
說著察覺到趙衡的目光，她也看了一眼自己手背被鞭子打出的一條痕跡，便將書放下來遮擋了傷口：“已經上藥了。”
趙衡卻驀然往她對面坐了下來，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。
穆晴明不著痕跡地站起來：“我要午睡了！二……二姐夫！”
趙衡擡頭看向她微微蹙起眉頭。
這一聲把穆晴明叫得渾身發涼，她笑著說：“趙傻子，你現在可是成年人，老往小姨子這跑別人會誤會的。”
“我沒跟二小姐成親。”
還沒成親嗎？穆晴明有點詫異，不過這不是遲早的嘛？
那也快了吧！
穆晴明想這麽調侃，但很有旁敲側擊的嫌疑，所以她只是又笑了笑：“那也不能老往荷花塢跑啊，大家會說閑話的，我都長大了。”
“所以不希望我來荷花塢嗎？”
“嗯？”
“妹妹長大了，就不希望我來荷花塢了嗎？”
穆晴明看著他黯然的眼神，別開了視線，點了點頭：“嗯，以後別來荷花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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